打擂台的故事你也许听过不少。打擂者一定是武艺高强的人,或为名或为利或为情或为义,在擂台上会拚个你死我活。蛮子打擂却是出于无奈。
蛮子五大三粗,除了一身蛮力之外,在武术方面却是一窍不通。蛮子打擂反杀武林高手,这是祖上的真实故事,父辈讲给我听的。
蛮子出生在越城岭下的一个小山村。山村虽然在大山脚下,但离县城却不远。村前有一个近似圆形的大鱼塘,塘与村之间的平地上有四棵高大粗壮的几百年的老柏树,柏树下还有两棵古老的桂花树。这里一到夏天就是全村人的活动场所。村子不大,却建设得古朴风雅。一条小巷穿村而过,两旁房屋错落有序。从岩洞中流出的泉水,沿着小溪绕村而流。全村清一色姓蒋。
蛮子由于家里穷没上过学,长大了跟大家一样娶妻生子。好在有一身蛮力,也能养家糊口。村里人春夏忙农活,秋冬砍柴卖,日出而作日落而息,过着悠闲而恬静的生活。
俗话说,天有不测风云,人有旦夕祸福。这天,秋高气爽,蛮子与村里人一起上县城卖柴。县城的丁字街,一排排的卖柴人整齐而热闹,讨价还价此起彼伏。蛮子好不容易卖掉柴火,日已过午,肚子造反了。蛮子与大家一起买了几个麻油粑粑边走边吃。吃完后,手上油油的,蛮子顺手从墙上撕下一张纸来擦手。
这下可好,旁边走来两个壮汉,一身练武人的打扮,在蛮子面前行个礼:“先生,请跟我们走一趟。”
蛮子莫名其妙:“为什么要跟你走一趟?我还要回家砍柴呢!”村里人也一起围了上来,七嘴八舌地质问。
练武人手指墙上说:“这位先生揭了我师傅的打雷榜文,他必须到县衙与我师傅签订生死文书,三天后在此打雷比武。”
蛮子一听如五雷轰顶:“叫我打擂?我又不懂武功,那不是送死吗!”村里人也惊呆了。大家
异口同声:“对不起,对不起,这是误会,误会呀。”
练武人凶相毕露:“什么误会?大丈夫敢做敢当,跟我们走吧!”蛮子没办法,村里人陪着他一起来到县衙。
擂主与县太爷正在县衙下棋。练武人凑上前:“师傅,揭榜的人我给你带来了。”擂主说:“好啊,张贴好几天了没人敢揭呀。快带过来。”蛮子走过来。
县太爷走向前仔细观察蛮子:“唔,人是蛮高大的,也很威武。但怎么看你都不像练武之人呀?”
蛮子说:“老爷,草民是一介农夫,没有上学不识字,只知道种田、砍柴,从来没练过武功。扯擂榜是误会。”
擂主马上站起来:“误会?说得轻巧!我告诉你两条路由你选,要么赔钱,要么打擂。你撕了榜文又不打擂,那不是打我的脸吗?”
“赔钱?赔多少?”“白银三百两,分文不少。”
“三百两?全村人的家当也不值,哪里赔得起哩?”
县太爷也发话了:“揭榜打雷这是规矩。你自己犯的错必须自己承担了。先在这里划押,回去想办法吧。你千万不能逃跑,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,我会找你全村人算账的。”
蛮子只能在生死文书上划押。垂头丧气回到村里,与伙伴们一起来到族长家,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。
族长说:“这个事情搞大了。我们这个小小村子,无钱无米无人才,蛮难抵。你们快去把这几位大人找来,商量一下。”
人到齐后,族长说:“这个事蛮难搞。赔钱赔不起,打雷去送死。两者权衡,大家看看能不能在打雷上想想办法。”
众人说:“蛮子不会武功,临时学也来不及啊。”“我们也没有会武功的人代替他。”“如果请外人也要花钱。”“唉,村子小,没有势力。”
族长想了想说:“我想这样,大家看行不行。给些人去了解擂主的底细,看他打擂的手段和主要招术。给些人去大家族拜访,寻求帮助。给些人去邻村请武师,教蛮子几招简单动作。蛮子啊,你要吃好喝好,养足精神,苦练两天准备应战。”
大家说:“也只能这样了。”在族长的安排下,分头行动。
武师最先来到。他告诉蛮子打擂的规矩,擂台上的常用招数,防患的基本要领,并进行基本训练。武师问他,刀、枪、钯、棍你喜欢哪一样?
蛮子说:“我一样也用不惯。我就喜欢我常用的瓜棚叉叉。”
武师说:“拿来看看。”
蛮子拿来了三尺多长的叉叉。武师接着:“呀,还蛮重的,好结实,什么木材?”
蛮子说:“老檵木叉叉,用了好多年了。”
武师说:“一看就有年头了,油光锃亮的。好,我就教你这个的用法。”
打探擂主底细的回来了。告诉族长,这个人心高气傲,武功了得,但武德不行,常使阴招伤人。他常用的一招就是黑虎掏心。
拜访大家族的回来了。大家族很是同情,愿给予财力支持。打雷那天派人观战助威。
打擂是在县城大广场进行。擂台设在广场中央,三丈高的擂台头天就搭好了。打擂那天,秋高气爽,广场四周人山人海。
上午十点,蛮子与擂主来到擂台前。在中人的主持下,确认身份,签订生死合约,准备开打。
蛮子与擂主互相行礼。擂主对蛮子说:“师傅,谁先上擂台?”
蛮子说:“大师武功高强,还是我先上去吧。”说完,拿着瓜棚叉叉,一步一步从楼梯爬上去,引得观众哈哈大笑。
蛮子手持叉叉站到擂台中央。擂主喊:“准备好没?”
蛮子回应:“来吧!”
只见擂主一个筋斗飞上擂台,口喊:“我来了。”一个黑虎掏心,鹰爪手直抓蛮子胸前。蛮子纹丝不动。擂主心想:“不好,遇到高手了。”
在他一愣神的功夫,说时迟,那时快,蛮子大喊一声:“下去!”一叉叉就把擂主推下了擂台。擂主倒摔地面,当场断气。
观众还没看清楚,一场实力悬殊的打擂台,以反杀的结局瞬间结束。为何?只有族长心里最清楚。
原来,面对这种双输局面,族长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。于是,下了三着妙棋。
第一,知己知彼。摸清楚擂主的底细,以做好防备。当得知擂主常以黑虎掏心偷袭时就有了主意。
第二,寻求支持,为我方助威,给蛮子壮胆。
第三,做通蛮子的思想工作,让他解除后顾之忧,面对强敌敢于迎战。先要吃好、喝好、睡好,养精蓄锐,并练好基本几招。
打擂当天,族长在蛮子的胸前捆绑一个大瓷盘,护住心窝。并嘱咐蛮子一定要先上擂台,站稳脚跟。当擂主受挫分神时,你要迅速出击,不能给他有明白的机会。
打擂过程正如族长所料。
擂主偷袭惯了,总是先给人家下马威。飞上擂台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,黑虎掏心对方不死即伤,立马占了上风。这次碰到硬如钢铁的蛮子胸窝,他确实懵了,还没回过神来就被蛮子叉下了擂台,一命呜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