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拣爱第二章最后没看见红心啊 深埋的爱

原创2024-03-04 12:25:46

平原旧事之二

神赌捡狗

俚平

第二章 野汉从远方回来,男人们找他讨钱,女人们挨黑儿抵他的门

捡狗到底么样人?说出来叫人摇脑壳。捡狗武不能使矛,文不能挥毫,可他的名声传得远,掷在地上叮当响,三村两塆、远镇近街,越传越邪。说他搓麻将时,一边打呼噜一边和,三个人做“笼子”也赢不过他。那麻将像是认得他,喊么来么,要将来将。说他赌场摇骰子,隔着瓷盖儿能认准里面的单双点儿。他咳嗽一声,杯子里面的骰子能翻个身。

江汉平原有个神赌李捡狗,大人小孩都知道,但人们只闻其名不见其人。捡狗常常化名化装,走塆串村,分文不带能吃饱喝足;赢了钱又似乎那票子咬指头,拿出来甩给那些日子过得荒的人家。有人恨他恨得要剁他八块抽他五筋;有人供他为神,吃香喝辣还叨念着他的名字。

捡狗黄连命。娘老子生这崽子不久,屋里的锅被抬到大队炼钢铁,大食堂的稀粥没营养,自幼他瘦得像猴精。算命的瞎爹说他难过三、六、九的劫数。倒也怪,捡狗不知得的么子病,逢三、六、九岁必“死”一回,四肢痉挛,口吐白沫,眼珠向上直翻。娘老子望着传宗接代的独根根要咽气,呼天嚎地,又没钱把他拖到城关医治,只能请来塆里的土医生,叮当摔破个缺口瓷碗,用瓷尖在他额头上猛扎,能扎出血就活命。还真灵验,捡狗每回都“死”得不彻底,等他爹娘哭得要死的节骨眼上悠悠地回转气来。

娘老子觉得捡狗这般喜欢死,让人胆不在心上,寻思祖宗在阴朝里不如意,便买来纸钱,半夜三更在先人坟上烧了又烧。捡狗十岁那年,瞎老爹打门口过,把捡狗的生辰八字一掐,说这狗日的命贱,取个贱名能避祸,那就唤狗儿吧。狗贱得出奇,还是捡来的一条狗哩,那光宗耀祖的大名李显贵就不要了。也是邪,从那起捡狗果真不再弄“死”。

可是东边日头西边雨,捡狗不死娘老子死。捡狗刚能挑得起两桶水,娘老子一前一后过世,噎都不打一个,给捡狗留下两间草屋、一个土灶、一口水缸。捡狗无依无靠,常常饿得口流黄水头发昏。塆里的好心婆娘不时送来几块糍粑、几片炒米糖给他填肚;或者地里田头,摘人家几串豆角,摸人家几个烧瓜啃一顿。那时兴背语录,捡狗也背得一首:“下定决心偷烧瓜,不怕牺牲扒篱笆,排除万难满园抓,争取胜利抱回家。”这口诀在发赖等青皮毛伢中流行,弄得大队部的人晓得,把捡狗扭走恶打一顿,充了个地富反坏右的指标往上交任务了。

李家塆两县交界,山高皇帝远,区里、县里的大干部脚金贵,难得到这僻远乡村来。塆里的抹牌赌博很盛行,白日里在厢房赌,黑日里在堂屋赌。年关里不到正月十五不收场子。李家塆的爷们选女婿也有讲究,若那女婿不会抹牌玩钱,便骂他没出息。就像如今城里的姐儿们找对象,要个大专本科文凭一样。

拣爱第二章最后没看见红心啊 深埋的爱-第1张

图片来自网络

捡狗自幼喜欢钻赌场。人家躲在暗房抹纸牌,捡狗就守在桌下,等着赌客掉钱,有时还真能拾得个几毛。再不就替人家放哨,端个矮脚凳守在门口。见有大队部的人走来,便没命地跺脚板子,里面的人赶紧收起牌,逃之夭夭,事后赏他几个钱。牌桌旁站久了,捡狗也能认得那“上大人、孔乙己”的名堂来。哪个赌客要去撒尿,他居然能给人家打替,居然还能和它一盘。“这狗日的,长大了是个牌精!”赌客直拍他的头。

后来捡狗又去禾场草垛下看大赌博,那里是戒备森严的,不许他靠拢,他就等着散场去捡“露水”。只听得那处在“天牌、地牌!”“红心九、不远走!”地乱嚷,但却不知那骰子如何摇。

至于日后捡狗赌神的功夫怎样得来,无人知晓,只知方圆几十里,传说着捡狗一个神而又神的故事。

那年捡狗十三刚过,白日里河里岸上活蹦乱跳,肚子老是瘪塌塌。队里贫下中农五保户多,自然顾不上野小子捡狗。捡狗便到十里东头的三圣街、五里西头的孙家场的馆子里舔盘儿,每日能舔得个半饱。可这里舔久了,惹得人家讨嫌,看见他进去就操火钳赶。捡狗没法,只得远走他乡另找地盘。

他肩背布袋,怀揣木碗,一路走开去,睡牛栏、困猪圈,一日到了鸡鸣镇,只觉得饿得要翻胃,便躲在一家馆子的门旮旯直勾勾地盯着吃客。恰好同塆的一位爷们从城关回塆,正在这里打歇吃面,捡狗上前去把人家背板一拍:“你啷家失火哒,我来把信。”那人放下汤面飞将出去,捡狗涎水往外冒,扑向那只碗,正欲动手,一个白胡子老头不知么时候站在捡狗身旁。

“细伢,行行好,我们饿得不行了。”白胡子老头可怜巴巴,操着外省口音,破篮缺碗,脚拖草鞋,手里还牵着一个小妹子。小妹子也是一身烂衣,黑眼睛滴滴转,死死盯着桌上的那碗面。捡狗牙齿一咬,把腰里的草绳使劲勒了勒,“你们吃……”

“小子!跟我走!”白胡子老头握住了捡狗的嫩手。

打那天起捡狗就失踪了,有人说白胡子老头带走了他。捡狗一晃五六年死不见尸、活不见人,塆里人渐渐忘记了这崽子。他家的破草屋队里用来堆谷种,屋顶上麻雀窝像蜂巢,水缸里土蚂蚱密麻麻。没想一天捡狗浑身洋里洋气出现在塆里,让全塆人都花了眼。飘飘忽忽的褂子,笔挺挺的裤子,金光霞亮的手表。脚下蹬的皮鞋,嘴上叼的纸烟,神气得叫人起仇恨。怀里一摸,大扎大扎的钱甩出来。各家各户如请菩萨一般抢他去吃饭。

“捡狗,哪处发了财?”发赖剥去了他的褂子。

“捡狗。抢了银行么?”显堂捋走了他的手表。

捡狗不答话,自个笑,把身上的钱与物都给人,像发救济品。

紧接着,有小女子挨黑来抵门。“狗哥,讨媳妇不讨?”小女子叫幺姑,比捡狗小一岁,只因去年在田埂上落下个没来头的私崽,婆家给退了亲。幺姑生得灵灵醒醒,眼睛勾人魂,话语儿蜜死人。

“讨不得。”捡狗说。

“为哪桩?”

“我是个八败星,不喜欢守窝,闯东走西混饭吃,野惯了,婆娘养不起。”

可幺姑老是挨黑儿来抵门,捡狗把门栓整了又整。捡狗不是不喜欢幺姑,而是在很远的江那边有个小女子在等他。小女子心好,把自己当哥看,在野油菜花地里,他和她还拜过天地哩。小女子暗地里跟他对过话口,过一两年捡狗就过江娶她。

捡狗回塆后不想出工,屁眼拱虫也懒得拉,割谷喊腰疼,扬场叫臂酸;况且耕田耕断犁,扯草扯秧苗。大他几岁的同族兄弟李显堂是队长,把他没办法,只好让他干老本行,运动来了就往上充指标,虽然挨人整挨人骂,吃喝倒也稳当,队上还给记工分呢。

没过一年半载,野汉捡狗又不见了。兔子不吃窝边草,鸡子不啄笼里食,百十里开外的塆子,流传着一个只兴赢不兴输的神赌客。

善恶有报。捡狗去坐了牢,并不是队里交任务去的。第一回三年,第二回翻一番,去一回结实一回,如今捡狗三十出头,浑身肉疙瘩,满脸胡拉茬。目光毒、说话粗,走出高围墙时,给政府下了保:从今往后,不偷不抢不赌,安分守己种庄稼……

走进茅草屋,冷火熄烟,板凳断了腿,铁锅断了嘴。捡狗心里发酸,想到那远方的小女子怕是早已嫁人了,自己十几年没音信,人家熬得住?更何况自个上无瓦下无地,穷得叮当响,娶那心好的女子岂不害了人家?捡狗想到了同塆的幺姑,便去找那婆娘拉自己一把。

“幺姑,嫁汉子不嫁?”

“不嫁。”

“为哪桩?”

“我是个克星,嫁了两回,男将短命鬼。”

“我不怕克,克死了免得肚子饿。”

幺姑眼睛一翻:“拿么子娶我?那两个死鬼像赌狠的,一个扔一个伢给我,你养得活我们娘仨?”

“我有力气,去挣钱。”

“你哪样都不会,手艺你不会,种田你外行,挣个屁!”

“我慢慢学。”

“我可熬不住。”幺姑嫁了几回汉子反倒变了,不倒茶、不让座,把捡狗往外抵,“哪个汉子有钱,我跟哪个,你要有钱,除非再去赌!去赢!票子攒足了再来说话!”

“刻毒!”捡狗骂一声,找村长李显堂,显堂斜眼说:“你不是有名的赌博犯么?去开赌场嘛!要不,分给你寡堤边的一亩三分地,你去刨。”

“我日你妈!”捡狗吐口涎,愤愤然,又去投奔发赖。正好发赖在家计算着到城关摆阴阳八卦阵,发赖差劳力,两人正经约定,三七分成,捡狗只管出力气,得三份,于是捡狗便跟发赖上城关来了。没想碰上了这女人,好眼熟的女人,她是谁?她为么要给自己十元钱……(未完待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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